第九百九十九次_(旧痕)为何您的离去悄然无息,弃我于茫茫 首页

字体:      护眼 关灯

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

   (旧痕)为何您的离去悄然无息,弃我于茫茫 (第1/3页)

    “我不信……我绝不相信。”女孩跌坐在狼藉的客厅中央,像被抽走了脊梁,她的四周环绕着各种各样的杂物:撕成两半的课本、摔碎的玻璃杯、皱成一团还挂着泪痕的餐巾纸……

    “小风,先把门打开,好不好?”曾允行还在敲门,声音隔着门板传来。

    “我不信!”她猛地仰头,声嘶力竭地大吼,顺手又抓起手边的一本书,狠狠掷向地板,“骗人!你们全都在骗人!”

    门外沉默了几秒,曾允行几乎是在哀求:“小风,开一下门,好吗?我现在很担心你。”

    女孩扶着墙,像拖着一具被抽空血肉的壳,踉跄到门前,打开门。

    妈妈季雨晴,自从秋季学期结束那天起,就再没回过微信、接过电话。她慌了两天,声音发抖地求曾允行报警,然后自己连夜跳上最快一班高铁赶回鲸陵。推开门,只有冷掉的空气和沉默的灰尘迎接她。

    几天后,警察的消息传来。

    “确认身亡”“自杀”。

    死亡,对他们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已经挺罕见了:生物在成年之后,身体便不再变化,一直维持着成年时的状态,直到大限将至时,机体才会突然衰退暴毙,而高度发达的现代医学又把人类的这个限期大幅后移,将来还能更后移。

    对于成年人来说,能致死的疾病本就不多,甚至随着医学的发展,一些过去被判定为死亡的病人,只要时间及时也能救回。但唯有一个特殊情况,对于自杀的人,法律选择放手,无论救治希望如何,只需亲属同意,医生便停止救治。

    季雨晴死了,自杀,在邻市的乡村,安静地,离世了。

    曾允行从门外进来,只见女孩面色苍白,面颊瘦得凹了下去,看起来起码两天没吃饭了,她干燥得起皮的嘴唇还在喃喃地不停重复着:“我不信,我不信。”

    一定是弄错了,她的妈妈,只是累了而已,现在正在哪个地方打盹呢,她怎么可能自杀?不可能的,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“我也很难过。”曾允行同样神色悲戚,他认识季雨晴也有五年了,对这个噩耗同样悲痛。他没再说别的话,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孩,好像任何的安慰现在似乎都有些残忍。

    过了半晌,他才柔声说:“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她?”

    去看看她有没有为你留下些什么,哪怕是一句话。

    “我不去。”女孩气若游丝,随即,她又猛地坐倒,像一个蛮横的小朋友一样,嘶哑地嚎啕大哭:“我不去。”

    她怕看到一个冰冷的墓碑,把她的最后一丝希望掐灭。

    “先吃饭吧。”曾允行柔声说,他感觉女孩再不吃饭,就会只剩下一副骨架,随时都有散架的危险。

    “我不吃。”女孩继续哭。

    “我去给你买,好吗?你待在家里别动。”曾允行匆匆地起身,去附近的小饭店买了一份套餐,带回来,放到女孩家的餐桌上。

    “等你想去看看她时,就和我说,我带你去。”

    他想说:“一定不要,做什么极端的事啊。”但他没说出来,只是和女孩一起坐到太阳落山,再给女孩买了晚餐,并默不作声地收走了女孩家里锋利物品,才离开。

    距离春节还有十四天,妈妈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距离春节还有十三天,妈妈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距离春节还有十二天,妈妈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除夕夜,当别人都在吃年夜饭时,妈妈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春节,外面放起了鞭炮,妈妈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初二,妈妈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初三,妈妈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女孩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,昼夜不分地发呆。

    而这些天,曾允行每天都提着保温桶来敲门,看着她把饭咽下去,才带着前一天的饭盒离开,曾允行的妻子也会来帮她收拾收拾房间。

    终于,在大年初七,女孩对着来给她送饭的曾允行说:“可以带我去看看她吗?”

    曾允行轻轻说:“我们走吧。”

    女孩

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

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